一切都是新奇的,但是新奇的一切也都要保持着解离的感觉去观测。
——写在前面\n
(资料图)
提醒: 本文存在:(1)①过少的②furry元素(2)无意义的争辩(3)拗口的语句与矛盾的概念(4)知识的胡乱迁移(5)非健康心理状态的描写(6)流水账
j5p2—残破远岸
桐梓将要远行。
“哎呀呀呀,山高水远啦。不去啦,你加油吧!”
“嗐,五一还有建模要打,抱歉。”
“owo?你给我赞助路费我就给你赞助门票qwq。”
“我到时候会去,届时(此处因为信道距离过长导致声音信号衰减严重)……看我妈咪还有……去吃大……,……还有景点……”
他笃行自己那些刻入基因中的卑贱病,就算用上最行为主义的矫正手段,也将无济于事,即便他从来没有毅力去坚持一个社会所标榜的好习惯。优柔寡断就是一个典型症状: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等到了人和等到了地利且最终等到了天时,哈哈哈滑动解锁碎裂的屏幕,打开那个绿不垃圾的手机应用程序,wxml、wxss等破玩意儿倒映在视网膜之中,搜索那个开在2号线火车站站下行一站的那个公园旁边的展会(防止歧义:这里指的是4月底的那一场而不是暑假的那一场)的官方程序,选择穷人票,支付,OK!搞定。最后是,往返的车票,一共……1100左……右。
当然最后他还是胆战心惊地支付了,支付完成了后就非常自然而然地感到内疚了。就像他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位基本上同城的蓝色山猫所阐述的那样,“信仰的朝圣”,为了一个诞生于消费主义时代亚文化。果然理性的所觉察到的“犯罪感”需要用宗教般的虔诚来达到颅内思想的荒谬一跃。
他总是后知后觉的,不过这是自愿的,就好比因为窗户外面是嘈杂的广场而在阳台上加装隔音玻璃,因为门外是人头攒动的火车站而在单元门口加装金属栅栏。有形的记忆中被查禁的一章,以名为“诚实”的借口避开思维通路上的理性警察设置的关卡,弃身将自己掷入由脑脊液所创造的深洋,不要去回忆,不要去反刍,保持迟缓,保持解离。关键在于祈使,关键在于宾词,关键在于自在之物。
“装神弄鬼的,一天天就晓得说那些,找逑不到事情干了!”当他几天后在流媒体网站上听到这句电影台词时,第一个想起的的是他自己。
算了吧,活在梦里的东西。他如此自言自语着,从家中积满灰尘的书架一角抽出封面早已残破的笔记本,打开它,继续在不重要的时代沉湎于自己为了逃避现实而创造的虚拟世界中。
2+j5章
其实Cu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到双月市隔壁的花之都[1]。异于双月市中人们对于崇高客体那种虽千万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花之都的气氛更加使他安心——应该是树木所带来的错觉吧,它们的根系似乎能够更加紧实地深扎于这片大地之中。
花之都市,碧叶欲滴,红花绚烂,高楼大厦屹立水畔,南巡红日直射大地,开阔江面群船游曳,中轴大道人头攒动,地下铁道轰鸣滚滚。虽不是初次到访于此,但是Cu依旧不对相同的景色持有烦腻的态度——就像两次踏入所谓同一条溪河的猫,事实上淌入了不同时间坐标间的清水之中。即使是有限的空间内,他也能够用自己的精神对反复的景观进行无限地再探索,而且他也并不会反感于此——那些能够被视间或被肌肤触及的静态之物,不会在激烈的言辞中消化自己使其变成他的粪便。
“但是……”Cu内心想着,“我……嗐,我其实并不重要。”
宽敞的8A列车停靠于鱼珠站3站台,城市边缘的旅途宣告终结,在摩肩接踵的地铁站中被裹挟着下到更深处的岛中,更加短小更加拥挤的列车运载着Cu前往花之都的老城核心。
其实,以上的内容只是理论上的,现实中的故事运行于此时出现了一些偏差——那就是Cu因为不熟悉车站构造,昏头昏脑地和出站的人流混到了一起,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站厅层,直到他在返程的时候仔细看了看车站的导视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车站支持节点换乘,早上自己先到站台后又下到站厅的行为属实是脱裤子放屁。
这个时候有心的读者朋友(我真的会有读者吗)就知道了,这人生竞赛中的多余动作一定是另有玄机的!的确是如此。在地铁站的一隅,反射着白色灯光的瓷砖上,有一个明显异样——一个深棕色的皮夹子,就这么随意地躺着,任凭周围人群脚步匆匆。Cu走进并附身拾起那个皮夹子,将那团皮革打开并瘫倒于手心之中。皮夹子左右一共4、5个夹层,干瘪的体积说明这里面并没有携带什么巨额百元大钞或者很多银行卡。将其合起来,外表以看也没有什么珍贵的感觉,应该就是从地摊上买的便宜货物。
“没啥东西,把他交给站务然后自己继续前往会展吧。”正当Cu正准备走向站在安检机旁边的工作人员时,刚才还貌似空无一物的包中突然滑落出一张纸,在空中飘落时,乍一看上面还印刷着挺鲜艳的东西。Cu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上面怎么有一个furry的形象……
最终Cu确定,这是拥有着明信片一般大小的兽设展示印刷品,而且在背面还有兽设的名字(当然或许是兽设主人的圈名)和相关的联系方式。
事实上,他并不惊叹于能够捡到小动物的东西。生活的复杂度远超自己的想象,不论是好是坏,但在他的心中总是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在幸运和美好突然出现之时不要惊异。若对美好之物进行最简单的思维反转,亦即是灾殃的偶然降临。他厌倦了在戏台之上对着满是褶皱的黑色幕布落泪,透过天花板上的玻璃窗直面太阳,那个创造大地又在毁灭大地的造物。
将标注着“扩列”的社交号码作为搜寻失主的线索,讯息由无线信号进入接入网,艰难地向路由问询着自己应当前往的地方。时序电平在高层编码他的期许,即使是散失了表情和语气,期待着对方能够用特定的解码规则获取自己所藏匿的信息——通过数学与社会规则共同组成的解码器。
“您好,您是葳氚[2]先生吗,你的钱包掉在鱼珠站站厅了,我捡到了钱包并把它交给了车站工作人员,你之后可以找他们来领取你丢失的钱包。”
Cu关闭了自己的sns,眼睛的余光瞟过左手的矩形印刷物上的社交平台id,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于是他打开自己手机的相机,两次分别对准方纸片的前后两面,点击音量键拍摄照片。之后他习惯性地点入右下角的相册,看了看——因为地铁站内光线不足,加之相机分辨率堪忧,看所拍的东西时仿佛眼睛近视增加了个100来度,就更不用说还原纸片上那只兽兽的可爱与飒爽了。
挤入更加狭小的L型车厢,向车门上方看去,x交叉的闪灯图,跑马灯示意此行的方向,视锥细胞最为敏感的绿色标志者可能性,未到的未来,它会逐渐被红色替代,那种艳丽的血红总会让他想起家中社区医院废弃手术室门口那颗似乎从来没有开启的闪灯。车行驶于动物园附近的大弯,车轮与钢轨侧壁摩擦,呲呲呲呲轰隆作响,自己的胸腔也随之与其共振——快了,也算是告别新城进入老城了。思绪突然发散,脑中神经突然断路,一种恨意突然涌上心头,他估量着那股恨意的年岁,约莫来自于15年之前,原因是一场向着前进方向的逃亡[3]。
列车在老城区行驶的过程中车厢反而变得愈加空旷了起来,于是Cu也有空间腾出手来看手机——虽然他在半小时之前给那位“葳氚”发送了sns的好友添加请求并附上了缘由,可是似乎对面并没有受到消息。当Cu打开sns时,首页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有两三个聊得热火朝天的大群里面持续不断地蹦出他看不懂的句子。索性按下侧向键盘熄灭屏幕,开始在内心之中臆测对方的身份,以及当对方通过sns找上门来时如何回复才算得体并且能够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或者说,能够借此机会交个朋友吗,如果他是画师或者有装的……嗐,还是不要如此功利了,萍水相逢不容易,就算自己在对方的心中能够留下一个好的状貌,我都心存感激了。
自顾自言说的无意识突然短接到存储着图像数据的记忆单元,啊,浅蓝色的兽兽,粉红的耳朵尖,水灵灵的大眼睛,毛茸茸的脸颊,啊好棒,快和我贴贴抱抱揉揉蹭蹭……
拥抱我……
原谅我……
不要离开我……
闭合的想象界终被实在的报站音频所击开小口,循迹着车站的导视,再次进行简单的换乘即可到达目的地。虽然花之都位于北回归线之南,但是四月底五月初的阳光并不毒辣。出站后,Cu眯着眼,仰望着眼前着雄伟巨大的单体建筑。虽说只是一个区级的会议中心,但是仍然有着不小容积,加之大块大块的玻璃整齐地勾勒出每一层的轮廓,使得这屹立于大理石地砖之上的建筑尽显通透与现代。Cu刚刚还混乱的思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微微社恐的他先是环绕着建筑物外围走了一圈,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寻找入口在何处,但是显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在一处自动门内,早已聚集起了不少的人群,排列成三两拍,或和身边的好友畅聊,或低头玩手机消磨着排队时的无聊时光。与Cu之前在互联网上的所见一致,在队伍中,更惹人注目的是那些大包小包,或者对于那些迫不及待的人来说,就是他们已经捧在手里或者戴在头上的兽头。
这里有一丝哀伤,对于Cu来说——因为他执拗的性观导致他只敢于在互联网上搜寻furry有关的图片,不论是绘画或者是摄影。对于后者这门艺术而言,诞生之初或许是为了让人们眼前如流沙般的画面能够定格,人们可以不在因为注意力等脑部机制而错失真实世界中的更多细节——例如相片角落中窃窃私语的人、因为水鸟扑腾翅膀而溅起的颗颗水滴……不过对于现在来说,不经过后期数字图像处理软件进行修饰的相片都不好意思在网络平台之上分发。于是乎,在欣赏这些相片时,饱满的色彩撩拨着眼球,超越现实的满足感漫布全身。不过这也意味着同时,线下看到的毛缺少了一份完美之感,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触觉来会的更加直接,更加令人神驰——有谁能拒绝抱抱呢。哈哈,答案就是Cu本身,因为恐惧而不愿意去相拥。
不过没有人规定去展会一定要与兽装扮演者拥抱,展会上的摊贩,大舞台的表演,以及其他的活动,任何一个点都是可以轻松消磨3、4个小时的项目,更何况时对于Cu这个第一次逛展的小动物来说。
一切都是新奇的,但是新奇的一切也都要保持着解离的感觉去观测。栖息于场地之中却又游离于场地之外,逐渐增多的人群,五颜六色的兽装扮演者,签绘墙上的七歪八扭的文字交织于或精细或抽象的绘画间,创作网站的大幅周年庆海报,带着手套敲击飞速敲击音游机器的人和小动物,以及领取物料前排起的长龙。小心翼翼地观察但不要去触碰,欢声笑语可以侵染但不能触及,将自己的肌肤抹匀,包裹起外界的喧嚣,鲜红而又热烈的血液被嘈杂所稀释,结晶成小的颗粒后又再次蒸腾,充盈整个空间,敞开怀抱,倾听着人们的欢乐与痛楚、分散与重聚、吼叫与窃语。
虽说Cu的好友并无多少,但是幸运的是透过芜杂的互联网棱镜,最终还是交到了几位比较要好的朋友。Cu用自己不加修饰的拙劣手机拍摄技术来给sns软件服务器增加压力——他将相片传递给好友,并讨论需要给他们代买些什么样的商品。
虽说和朋友的畅聊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Cu那拧巴的心情,但是仿佛在潜意识中,总有一件事情让他放不下。也就是那位名叫“葳氚”的兽迷。
毫无疑问,这次展会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兽迷,可是熙攘街道浩如烟海,即使是一个小时前擦肩而过的兽迷,也不能武断地说他一定会来参加这个展会,款且此时此刻的花之都,兽展并不止一家——或许在几公里外的酒店大厅之中,他正在和远道而来的友人共叙长情。又或者他此时已经穿好自己的兽装,在舞台之上轻歌曼舞大放光彩。
其实Cu已经围绕着会场转了很多圈了,这个展会是基于展览馆的,售卖商品的摊贩位占了绝大多数的面积,但由于站厅并不大,十分钟之内就可以沿着所有的过道走一圈,因此扫视所有人群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步数统计小程序中的排位一名一名上涨,主舞台上的表演者换了一轮又一轮,葳氚葳氚,浅蓝色的兽兽,你究竟在何方。
不难发现,Cu此时此刻脑袋中仿佛少了根弦一般——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在官方的大群里面呼一声,毕竟这是帮失主找回遗失之物的正经事,虽然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小动物们热情的返图、寻人等话题之中。同时,拥有兽牌不意味着拥有兽装——毕竟兽装不是兽展的全部,更不是兽圈的准入。
任何的向外界的寻求都不只能够凭依自己内心的虔诚,即便Cu已经走得双脚胀痛,看得两眼昏花,也最终不能够寻觅到任何有关葳氚的线索。内心祈求的火种即将燃烧殆尽,绝望的意识在思绪中发酵。耳蜗中再也不能捕捉身旁热烈的交谈,双目中的热情也逐渐暗淡。霎时,一种深沉的力将Cu原本已是封闭的精神向下猛地一拽,空气和水的介质交界面激扬起水花。啊,深海,水下的宇宙,肺泡浸盈着流淌的世界,无法喊叫,无人应答。呆滞地凝望着正上方天空的虚影,光明在瞳孔中逐渐稀疏……
……
在展会上,最令桐梓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叫做“葳氚”的兽兽。他的节目被排在了倒数第二个。他有着一套主要颜色为淡蓝色的兽装,他在舞台上的表演不是常见的舞蹈、器乐、歌唱,而是一种很新奇的方式。怎么说呢,一个自顾自的表演,将二次元的人设彩印并贴于兽装之上,人扮演的兽来扮演人,以其自摄的背景视频素材辅以自己创作的背景配乐,描述了自己去展会上寻找自己兽设的故事,并用自己的不同的声线扮演旁白并陈述独白。莫名其妙的背景和不加修饰的情节于笨拙而又滑稽的肢体语言产生化学反应,虽然无厘头,但是时不时还是能够激起台下某些观众的笑声。不过让人难受的一点是,整个荒诞喜剧似乎烂尾了——故事以主角因为迟迟寻找不到“葳氚”而心生痛楚,加之他来展会时匆匆忙忙没有吃早饭,而且还进行了比较长时间的不间断行走,导致了他因为低血糖而晕倒。在晕倒的那一刹那,舞台上的大屏幕突然出现了RPG通道错位的故障效果,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就连舞台四周那五颜六色的彩灯也蓦地被关闭。一瞬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啊?”的疑问与惊叹。
在所有的节目结束后,桐梓心血来潮想要询问葳氚故事是否还有后续,于是壮着胆子向那位早已脱下兽装的陌生人提出了扩列的邀请,葳氚也欣然同意了这位有着共同旨趣的新朋友。不过,当桐梓第一眼看到葳氚时,一种不可言语的亲切感和熟悉感扑面而来,他曾经在返程的火车上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他会想起了自己笔下的主人翁,突然大惊——这葳氚怎么完全符合我对男主角的所有外貌的想象!不过有一说一,他们两个的性格似乎差的十万八千里,葳氚外向多了,他都敢于在舞台上表演这么奇怪的节目,也不太在意交流群中对他“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指摘。
……
Cu本来觉得自己的故事本该至此完结。但是似乎世界拒绝了他的消亡,他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圈带着工作帽的staff,其中一位肩扛着急救箱。他微微抿了抿干瘪的嘴唇,一股甜味刺激着他的味蕾。
“你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一旁的一位小哥问道。
“没事,麻烦你们了”Cu腰部一使劲坐起来,仔细感觉了一下全身,除了手部有些因为磕到一旁的桌子而产生了一些疼痛,其他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在婉拒了周围人劝说到医院进一步检查的提议后,他拍了拍灰尘,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自己大概晕过去了5分钟。周遭依旧人潮涌动,热火朝天。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sns软件,定睛一看,终于,在过去整整3个半小时后,葳氚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心中小鹿乱跳,Cu的手指激动地在虚拟按键上舞动,言说自己欲言说之事。
……
同一时间,花之都市,飞翔城市公园。
氚乐:我们本不应该属于这个场域。我们狡猾地从避开了规训的探针,并且忤逆了第一是者。
晓静:虽有欺罔之孽,但上位者选择了仁慈,仁慈如同泛滥的洪水。
坪龙:结界可以打开了嘛,让我们脱离附属,回归自在。
晓静:可以了,上位者说,僵化的视角将会碎裂,福音将传递至每位灵体。
氚乐:一种集体性的个人主义思潮,不过无所谓,即使是横亘于哺乳动物体内的脊柱,也是由无数或有机或无机的基质所组成的。
氚乐:契机源于对分裂的否定,但是我们将成为对同一性的反叛。
坪龙:双月城,花之都,还有剩下什么交叠的时空吗。
晓静:阳光的城,哀郁的神祇如是说。
注释:
[1] 最好不要简单地将现实世界中的某个城市直接等同于花之都。
[2] 此处葳氚的是一名虚构角色。
[3] 15年更加适配于文章内的时间测算。
最后说点心路历程,本系列写的倒全是挺歇斯底里不修边幅的,不过也就这样吧。
若还有后续,那么视角应该会变得更加全知,是时候向大量的有限第三人称说告别了,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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